第七十八章、神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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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相思借口带帝子莺歌出去转转，带着白泽、龙蠡和老龟敖玄离开相地。
老龟敖玄是相地第一只突破五品的大妖，老早它就有突破征兆了，所以一直沉睡。至于其他大妖，相思打算都带上，也是一份倚仗，只是白泽没答应。白泽有它的考虑，四品大妖带去也无济于事，老龟敖玄没有什么攻击手段，胜在防御力惊人。
帝子莺歌还不知晓白泽的打算，当真以为是出来游山玩水，问道：“我们是去神农山？我去过那里，还见到过一只妖帝。”
白泽也不隐瞒了，说道：“莺歌，我们要去蛮荒妖域，你若不想去也可以回去。”
白泽本就不想带上帝子莺歌，毕竟帝子莺歌没有相思那一层巫力庇体，遇上妖帝、妖皇恐怕要吃大亏，甚至有陨落的可能。
帝子莺歌一脸雀跃问道：“当真是去蛮荒妖域？”
相思望着帝子莺歌的兴奋劲好是苦恼，他是不想去但不得不去，帝子莺歌是可以不去却想去。
白泽也不打理帝子莺歌，说道：“龙蠡，先去神农山。”
“去神农山做什么？”相思只想早起早会，片刻不想耽搁。
“别问那么多，到了你就晓得了。”白泽觉得是自己过于仁慈，相思的性子又实在稳健，走路都怕踩死蚂蚁，看来得多让他吃点苦头，否则难啊。
相思听刚愎说过神农山有三尊妖帝，其中一尊是贪狼，莫非白泽是要去见那三尊妖帝？
未到神农山，三股妖气已经弥散开，三尊妖帝各自占据一个山头，带着不少妖族候着。它们自然感受到了龙蠡的气息，如同人族守护部落，妖族自然也得守护自己的地盘。
龙蠡站在姜水源头打量着三只妖帝，其一为贪狼，其二为腾蛇、其三为搬山猿。它小声说道：“主人，那贪狼是金属巫修，腾蛇是木属巫修，搬山猿是木属体修。”
相思心里有底，只要避开搬山猿就好。他实在不想和这些大妖打交道，只是白泽要来，他做不了主。
三尊大妖过来，倒是忽略了相思和帝子莺歌，在龙蠡身上横竖大量后，妖帝腾蛇对白泽说道：“白大人又来了？若是为了劝说我们，还请回吧。”
白泽冷漠说道：“我也懒得和你们多费口舌，现在归顺还能谋一个神使位置。”
搬山猿手持一根硕大木头指着相思，嗤笑道：“就这个小子，也配收神使？”
龙蠡护主，和搬山猿针锋相对，虽说少了气运加持，但它一身龙鳞也不是这颗木头砸得碎的，况且这里有姜水，它可以借助水势，倒是不虚搬山猿。
龙蠡没有擅自动手，毕竟贪狼和腾蛇还在一边虎视眈眈。
“冥顽不化，”白泽嗤笑道，“这次可不是专程来找你们的，我只是路过。”
贪狼转身离去，丢下一句：“我妖族和人族暂且相安无事，白大人若是要去蛮荒妖域可以，带上这两个人类恐怕要吃大苦头。”
搬山猿挥舞棒子耀武扬威一番，说道：“小子，劝你回去，否则连安眠之地也找不到，你会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帝子莺歌笑道：“大家伙，你上次不是要打断我的腿吗？”
搬山猿怒视着弟子莺歌，上回帝子莺歌去他的领地偷了不少野果，若不是帝子莺歌提醒它倒险些忘了还有这差事。
“山芒，不去搬你的山，在这儿耀武扬威抖擞威风很有趣？”腾蛇冷漠地说道。
白泽催促龙蠡继续赶路，到了神农山，龙蠡只能用身体在前开道，算是翻山越岭了。
白泽解释道：“贪狼、腾蛇和搬山猿都是在蛮荒妖域混不下去了，跑到神农山占山为王，它们性子不算坏，本来我想拉拢的，可惜它们不识趣。”
相思听着心惊，三只妖帝竟然在蛮荒之地找不到立足之地，他对这趟蛮荒妖域之行实在是没有信心。
有小妖一路随行，龙蠡装作没看见，毕竟这是三只大妖的地盘，它们有所防备也在情理之中。
没有水流，龙蠡行进很慢，加之神农山山高林深，若不是它在前开路恐怕相思连行进都是困难。
“相思，你看初生之土，如一个大碗，天下一碗乘。”帝子莺歌回过头俯视初生之土，意气风发。
神农山不是日落之地，巍峨神农山以西，尽是无尽的莽山莽林。先前初生之土有九轮朗日和两轮皓月高悬，神陨日八轮朗日和一轮皓月坠落，难道是相叟的通天手笔，打落了它们？相思实在不解。
相思没帝子莺歌的兴致，他正忙着生火过夜，虽说有龙蠡在并无威胁，总得吃饭不是。龙蠡进山觅食了，神农山妖兽实在不少，相思担忧地问道：“会不会惹怒那三只妖帝？”
白泽反问道：“炎帝会不会在乎几个人的死活？”
白泽又问一句：“相思，假如那三只妖帝对你没有恶意，你会不会杀它们？”
“为何要杀？”相思反问道。三只妖帝占据神农山，但并没有祸害初生之土，甚至炎帝部落每年秋收后的成人仪式时照样有许多年轻人进山历练寻找机缘。
“要是换做你，你会不会在乎相地子民的死活？”白泽又问。
“在乎。”相思没有犹豫，就像他不想让炎帝发现相地，选择在相地以东的野地拦截炎帝一样。
白泽洞悉了相思的小心思，顺口提了一句：“虎狼环伺，恪守本心。”
“什么？”白泽一言实在不着边际，相思听着有些迷。
“为了巫石，”白泽说道，“以后你没得选择。”
帝子莺歌吃着烤肉，嫌弃说道：“相思，你真该带上兰心的。”
带上兰心，恐怕第一个进妖兽肚子的就是她。相思没帝子莺歌的好心情，他细嚼慢咽，极目远眺，神农山以西是一片无尽的黑暗，那里比野地更危险。
妖皇二狗对自己有杀心，自己还送上门去，相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缪言和影子说过要祭炼魔躯才能突破体修三品的桎梏，缪言和影子也是魔族后裔，看起来和人族也没什么不同嘛。
漫长的黑夜过去，日月交替，第一缕晨曦与最后一缕月辉交印在相思脸上时，相思睁开了眼睛。
日月交替、阴阳有别、善恶有序。
白泽凝重说道：“神农山是初生之土和蛮荒妖域的界山，算起来我们已经进入了蛮荒妖域，现在务必当心。”
相思点头，他落脚生怕惊动一片落叶，哪里敢惊动大妖。帝子莺歌倒是一脸轻松说道：“我一直以为神农山就是初生之土的极西之地，白鹤难度，寸步难行，这回倒是长了见识了。”
炎帝的眼睛太阿也不是没尝试过探索神农山以西，只是青鸟早被吓破了胆，若是步行，除非神牛牛郎开道，否则寸步难行。
偶尔有小妖窥伺着相思，帝子莺歌生出和小妖玩耍的兴致，白泽凝重说道：“莺歌，到了蛮荒妖域不能胡来，这里随处都是能碾死你的大妖。”
帝子莺歌打消了追逐小妖的兴致，百无聊赖地跟着。
“相思，你觉得那三只大妖如何？”白泽再一次问道。
相思有些疑惑为何白泽两次问起神农山那三尊大妖，还是如实答道：“它们本性倒是不坏，至少比刚愎好多了。”
“你们先走，我和相思说点事，”白泽让龙蠡和帝子莺歌上前，落后几步，小声对相思说道：“其实我早知晓当康部落的事情。”
“那你选择袖手旁观？”相思很是同情当康部落的遭遇，况且丰桃的祖父是神使，白泽实在不应该袖手旁观。
白泽洞悉了相思的心思，解释道：“丰桃的祖父是堕落的神使，他在相叟最得意的时候选择了跟随，最后选择了逃避。”
相思想起当康部落后山的巨型山洞，问道：“或许丰桃的祖父是和一尊大人物交手陨落的呢？”
白泽嗤笑道：“他老早就逃回人间了，算起来你和他还有仇，至于你说的巨型山洞，大概是一尊可怜的人物从天上掉下来，正好落在初生之土上了。”
相思听得云里雾里，素未谋面，谈何有仇？
白泽也不解释，告诫道：“心善没错，不要轻易把后背交给别人，文典说得没错，就是至亲也不行。”
相思一时难以接受，白泽直言不讳道：“那个丰桃，离她远点。”
相思想起先前和丰桃、黄铜虎在野地历练那一个月，丰桃除了表现得殷切一些，也没有其余的念头，相思不解，还是暗暗记住了白泽的话。
“好了，前面有位故人，顺道去看看。”白泽说道。
故人？是故妖吧，相思没有反驳白泽，否则又少不了一蹄子，那滋味实在不好受。
白泽上前，相思走得慢一些，他望着白泽的背影，心头五谷杂陈，从破石而出到现在一直承白泽的情，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偿还。
“相思小子，别磨磨蹭蹭了。”白泽回过头喊道。
翌日，相思借口带帝子莺歌出去转转，带着白泽、龙蠡和老龟敖玄离开相地。
老龟敖玄是相地第一只突破五品的大妖，老早它就有突破征兆了，所以一直沉睡。至于其他大妖，相思打算都带上，也是一份倚仗，只是白泽没答应。白泽有它的考虑，四品大妖带去也无济于事，老龟敖玄没有什么攻击手段，胜在防御力惊人。
帝子莺歌还不知晓白泽的打算，当真以为是出来游山玩水，问道：“我们是去神农山？我去过那里，还见到过一只妖帝。”
白泽也不隐瞒了，说道：“莺歌，我们要去蛮荒妖域，你若不想去也可以回去。”
白泽本就不想带上帝子莺歌，毕竟帝子莺歌没有相思那一层巫力庇体，遇上妖帝、妖皇恐怕要吃大亏，甚至有陨落的可能。
帝子莺歌一脸雀跃问道：“当真是去蛮荒妖域？”
相思望着帝子莺歌的兴奋劲好是苦恼，他是不想去但不得不去，帝子莺歌是可以不去却想去。
白泽也不打理帝子莺歌，说道：“龙蠡，先去神农山。”
“去神农山做什么？”相思只想早起早会，片刻不想耽搁。
“别问那么多，到了你就晓得了。”白泽觉得是自己过于仁慈，相思的性子又实在稳健，走路都怕踩死蚂蚁，看来得多让他吃点苦头，否则难啊。
相思听刚愎说过神农山有三尊妖帝，其中一尊是贪狼，莫非白泽是要去见那三尊妖帝？
未到神农山，三股妖气已经弥散开，三尊妖帝各自占据一个山头，带着不少妖族候着。它们自然感受到了龙蠡的气息，如同人族守护部落，妖族自然也得守护自己的地盘。
龙蠡站在姜水源头打量着三只妖帝，其一为贪狼，其二为腾蛇、其三为搬山猿。它小声说道：“主人，那贪狼是金属巫修，腾蛇是木属巫修，搬山猿是木属体修。”
相思心里有底，只要避开搬山猿就好。他实在不想和这些大妖打交道，只是白泽要来，他做不了主。
三尊大妖过来，倒是忽略了相思和帝子莺歌，在龙蠡身上横竖大量后，妖帝腾蛇对白泽说道：“白大人又来了？若是为了劝说我们，还请回吧。”
白泽冷漠说道：“我也懒得和你们多费口舌，现在归顺还能谋一个神使位置。”
搬山猿手持一根硕大木头指着相思，嗤笑道：“就这个小子，也配收神使？”
龙蠡护主，和搬山猿针锋相对，虽说少了气运加持，但它一身龙鳞也不是这颗木头砸得碎的，况且这里有姜水，它可以借助水势，倒是不虚搬山猿。
龙蠡没有擅自动手，毕竟贪狼和腾蛇还在一边虎视眈眈。
“冥顽不化，”白泽嗤笑道，“这次可不是专程来找你们的，我只是路过。”
贪狼转身离去，丢下一句：“我妖族和人族暂且相安无事，白大人若是要去蛮荒妖域可以，带上这两个人类恐怕要吃大苦头。”
搬山猿挥舞棒子耀武扬威一番，说道：“小子，劝你回去，否则连安眠之地也找不到，你会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帝子莺歌笑道：“大家伙，你上次不是要打断我的腿吗？”
搬山猿怒视着弟子莺歌，上回帝子莺歌去他的领地偷了不少野果，若不是帝子莺歌提醒它倒险些忘了还有这差事。
“山芒，不去搬你的山，在这儿耀武扬威抖擞威风很有趣？”腾蛇冷漠地说道。
白泽催促龙蠡继续赶路，到了神农山，龙蠡只能用身体在前开道，算是翻山越岭了。
白泽解释道：“贪狼、腾蛇和搬山猿都是在蛮荒妖域混不下去了，跑到神农山占山为王，它们性子不算坏，本来我想拉拢的，可惜它们不识趣。”
相思听着心惊，三只妖帝竟然在蛮荒之地找不到立足之地，他对这趟蛮荒妖域之行实在是没有信心。
有小妖一路随行，龙蠡装作没看见，毕竟这是三只大妖的地盘，它们有所防备也在情理之中。
没有水流，龙蠡行进很慢，加之神农山山高林深，若不是它在前开路恐怕相思连行进都是困难。
“相思，你看初生之土，如一个大碗，天下一碗乘。”帝子莺歌回过头俯视初生之土，意气风发。
神农山不是日落之地，巍峨神农山以西，尽是无尽的莽山莽林。先前初生之土有九轮朗日和两轮皓月高悬，神陨日八轮朗日和一轮皓月坠落，难道是相叟的通天手笔，打落了它们？相思实在不解。
相思没帝子莺歌的兴致，他正忙着生火过夜，虽说有龙蠡在并无威胁，总得吃饭不是。龙蠡进山觅食了，神农山妖兽实在不少，相思担忧地问道：“会不会惹怒那三只妖帝？”
白泽反问道：“炎帝会不会在乎几个人的死活？”
白泽又问一句：“相思，假如那三只妖帝对你没有恶意，你会不会杀它们？”
“为何要杀？”相思反问道。三只妖帝占据神农山，但并没有祸害初生之土，甚至炎帝部落每年秋收后的成人仪式时照样有许多年轻人进山历练寻找机缘。
“要是换做你，你会不会在乎相地子民的死活？”白泽又问。
“在乎。”相思没有犹豫，就像他不想让炎帝发现相地，选择在相地以东的野地拦截炎帝一样。
白泽洞悉了相思的小心思，顺口提了一句：“虎狼环伺，恪守本心。”
“什么？”白泽一言实在不着边际，相思听着有些迷。
“为了巫石，”白泽说道，“以后你没得选择。”
帝子莺歌吃着烤肉，嫌弃说道：“相思，你真该带上兰心的。”
带上兰心，恐怕第一个进妖兽肚子的就是她。相思没帝子莺歌的好心情，他细嚼慢咽，极目远眺，神农山以西是一片无尽的黑暗，那里比野地更危险。
妖皇二狗对自己有杀心，自己还送上门去，相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缪言和影子说过要祭炼魔躯才能突破体修三品的桎梏，缪言和影子也是魔族后裔，看起来和人族也没什么不同嘛。
漫长的黑夜过去，日月交替，第一缕晨曦与最后一缕月辉交印在相思脸上时，相思睁开了眼睛。
日月交替、阴阳有别、善恶有序。
白泽凝重说道：“神农山是初生之土和蛮荒妖域的界山，算起来我们已经进入了蛮荒妖域，现在务必当心。”
相思点头，他落脚生怕惊动一片落叶，哪里敢惊动大妖。帝子莺歌倒是一脸轻松说道：“我一直以为神农山就是初生之土的极西之地，白鹤难度，寸步难行，这回倒是长了见识了。”
炎帝的眼睛太阿也不是没尝试过探索神农山以西，只是青鸟早被吓破了胆，若是步行，除非神牛牛郎开道，否则寸步难行。
偶尔有小妖窥伺着相思，帝子莺歌生出和小妖玩耍的兴致，白泽凝重说道：“莺歌，到了蛮荒妖域不能胡来，这里随处都是能碾死你的大妖。”
帝子莺歌打消了追逐小妖的兴致，百无聊赖地跟着。
“相思，你觉得那三只大妖如何？”白泽再一次问道。
相思有些疑惑为何白泽两次问起神农山那三尊大妖，还是如实答道：“它们本性倒是不坏，至少比刚愎好多了。”
“你们先走，我和相思说点事，”白泽让龙蠡和帝子莺歌上前，落后几步，小声对相思说道：“其实我早知晓当康部落的事情。”
“那你选择袖手旁观？”相思很是同情当康部落的遭遇，况且丰桃的祖父是神使，白泽实在不应该袖手旁观。
白泽洞悉了相思的心思，解释道：“丰桃的祖父是堕落的神使，他在相叟最得意的时候选择了跟随，最后选择了逃避。”
相思想起当康部落后山的巨型山洞，问道：“或许丰桃的祖父是和一尊大人物交手陨落的呢？”
白泽嗤笑道：“他老早就逃回人间了，算起来你和他还有仇，至于你说的巨型山洞，大概是一尊可怜的人物从天上掉下来，正好落在初生之土上了。”
相思听得云里雾里，素未谋面，谈何有仇？
白泽也不解释，告诫道：“心善没错，不要轻易把后背交给别人，文典说得没错，就是至亲也不行。”
相思一时难以接受，白泽直言不讳道：“那个丰桃，离她远点。”
相思想起先前和丰桃、黄铜虎在野地历练那一个月，丰桃除了表现得殷切一些，也没有其余的念头，相思不解，还是暗暗记住了白泽的话。
“好了，前面有位故人，顺道去看看。”白泽说道。
故人？是故妖吧，相思没有反驳白泽，否则又少不了一蹄子，那滋味实在不好受。
白泽上前，相思走得慢一些，他望着白泽的背影，心头五谷杂陈，从破石而出到现在一直承白泽的情，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偿还。
“相思小子，别磨磨蹭蹭了。”白泽回过头喊道。